你厚道吗

吴伟平

你厚道吗

吴伟平

记得在影片《手机》里，费墨说：“做人要厚道！”最近也经常听朋友说到这个词语，我觉得是时候谈厚道了，于己于今之社会。然而当面对“你厚道吗”的提问时，我想我会非常难做出回答，甚至无所适从。如果厚道二字只是简单理解为：“不刻薄，待人好。实在，不夸张，不骗人，表里如一。”我想我还是有底气说自己很厚道的，可我理解的厚道远远不止这些，也就是说厚道在我心里应该还有更高的要求和深层次的文化内涵。


不同的角度，不同的思维，不同的人生经验，难免导致不同的理解。比如，你说清官厚道吗？我说清官很不厚道。历史上的贪官和清官都载入史册，干什么去呢？告诉人们：贪官和清官一样都没有好下场！不可思议吧？其实很简单，清官也是有病！那么什么官比较厚道呢？当然是好官，他们能够善始善终，福及子孙。可是这世界，好官好人终究是少的。因此，对“厚道”二字的理解，我想它是没有固定含义和形式的，可以说这个词语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，是整个中国文化以及中国国人品格的聚焦点。


厚道，即使放在最低点，只是“做人要厚道”而已，区区五个字却要让多少人无颜面对！《红楼梦》第一一七回里云：“大凡做个人，原要厚道些。”这句话已经很委婉了，大大降低了要求。但很多人还是做不到，甚至经常把厚道挂在嘴上的人，也常常沦为伪君子。正如巴金《砂丁》里写的：“ 张先生相貌厚道，做起事来刻毒！”可以说，要做到真正的厚道是非常难的，是要超凡入圣的，它不像勤奋、节俭、宽容等诸多具象的美德，不仅亲切自然，而且有个量上的体现，是人性可以控制的，而它是一个无量可言的词语，或者说是当下所有的证量，要么无，要么所有。如此高度抽象的厚道，无形无状，无重无轻，你怎么去把握？当不可说，无法言说，我想还是放下它，不去要求别人，也不让它如悬空之剑一样再扰乱平静的心。
月光洒落，满地芬芳，踏歌而行，一切清清朗朗，不问厚道，只知我心敞亮！恰如王阳明说的：“此心光明，亦复何言！”